【玉都文艺特刊】 最常情的陪伴 文/赵延龄

【个人简介】赵延龄，中学高级教师，河南大学毕业，现已退休。爱好文学书法，爱用拙笔写生活。

妈妈常说：“闺女啊，等我去那一间时你可不许哭，我活着你已尽孝了，人都有这一天，想开点，你哭妈心疼啊！”能不哭吗？我在妈去世的这近一年里，还用着妈妈的手机，天天用手抚摸着这留看妈妈手指温度的屏面思绪万千……

那一年晚上十点多钟，妈妈心口疼病又犯了，呕吐不上，茶水不存，碾轻反侧，苦苦挣扎。没有办法，心脑康，救心丸，硝苯地平缓释片齐上阵。后半夜病情缓解，老人家沉沉睡去，我却怎么也不敢合眼，生怕一不小心，妈妈就会人间走失去了天堂，依靠床头守着妈妈到天亮。

腰疼难耐，贴止痛膏。继续洗妈妈染上污晦的衣衫和床单。搓搓揉揉，洗洗涮涮，收拾收拾房间。

医生来给妈妈输水打点滴，我两眼盯着输水瓶上下眼皮却打架欢，头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一个机灵没了睡意，望着妈妈熟睡的脸，思绪一下子穿越到了五十多年前那个黎明前的黑暗……

那是一个隆冬的深夜，妈又犯病了，胆道蛔虫病折磨她老人家十几年，而我才十一二岁，大弟年龄更小。看着妈妈痛苦的表情，听着她苦苦挣扎呕吐的声音，我心疼不已，叫醒弟弟结伴去北边几里外的大队疹所请医生。夜半三更，寒风怒号，我们冻得瑟瑟发抖，姐弟相依靠站门口苦苦哀求，叫了好长时间，医生才起床来家，给妈打吗啡针才缓解了疼痛。

妈妈犯病呻吟时，我就起床给妈揉心口捶背，这样可以缓解疼痛。捶啊捶啊，一捶就是半夜，瞌睡得直迷糊，小拳头常常捶到床沿上，妈妈就说：“闺女啊，你捶到床沿上了！”，我醒过来接着捶……

妈妈已九十多岁了，行动不便，平时有太阳的冬天我们做儿女的有空就推轮椅让她老人家下楼去晒太阳。

我退休后，有时间陪妈妈出去玩，常常推着轮椅带她逛商场，连那超市的卷梯，我也敢扶着她，上去逛二楼亲自体验；推她去小司家吃水煎包子，喝红豆汤，今天吃烩面明天油条胡辣汤。逛到晚上，在广场里看美女们优雅舞翩跹，把妈妈高兴得一天到晚乐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