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等待

2022-07-20

脑海中,时常会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庭院深深,树影重重,星光荏苒,日月轮转,一所豁亮的小屋,一个孤独的背影,一双老花眼远远地望去——一个日头由东到西,直至浸染满头芦花,才有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跌跌撞撞奔向她怀里。

“姥姥好!”今年的我已经不再莽撞、幼稚,更不会缠着姥姥要零食。稳重的外表下,更多的是我疏离的情感,仅仅用一声平淡的呼唤,便应付了几年的期盼。可是姥姥却变得更像个小孩子:她高兴之余又局促慌张,走走停停不知干什么好。她放下手中的活儿,试图再牵起我的手——可是她伸出的手已经龟裂,像是干涸了的水塘露出一条条狰狞的裂口,她的眼光及此,于是有窘迫地垂下了手。

她竟然要仰头看我了!可是她的眼神仍旧慈祥温柔,与记忆中重合,泛着星星点点的喜悦的光芒。她不停地嘟哝着“我给你找你喜欢吃的饼干”,“又长高了啊”......我镇定地站立,甚至有些像逃离,这样的姥姥,还会和我一样有共同语言么?但是姥姥就这样不停的絮叨着,仿佛她的絮叨可以留住我漂浮的思绪,将我的影子留在她的身边。

姥姥从头到尾凝视着我,自上而下地打量一遍又一遍,偶尔微微颔首,时不时地又会傻笑。她淡墨色的瞳孔在那时好像再次晕上了色彩,浓重而明亮,是我从未见过的。她终于想起了她给我准备已久的礼物,欢欢喜喜去拿——那时一个不大却精致的盒子,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薄灰——是我熟悉的包装盒!瞬间,我忽的感到不安,心头又酸涩难耐,也是连忙接过姥姥手中的盒子,来掩饰我的那份疏离——那是我爱吃的饼干啊,姥姥竟然还记得!

那是小时候,在农村家 的姥姥买这些“稀罕”吃食并不容易,可是在我多次提及之后,姥姥竟然像是施了魔法,神奇地将它买了回来。至今记得,在我大快朵颐时,姥姥嘴角扬起的幸福的笑容。而今这盒饼干,已经过了保质期,可能是因为姥姥无数个日夜沉淀的思念都浸入其中了吧,它竟然仍旧散发出诱人的香甜!

时光是一位无情的魔法师,变白了姥姥的黑发,变去了我的稚嫩,变淡了饼干的香甜,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姥姥漫长等待中炽热而真挚的心。这一寸成千万缕的等待,是一种沉静无声的爱。(烟台开发区第二初级中学 初二四班  路昕瑶  指导教师 孙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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