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文艺特刊】琢玉人的恋情 文/魏晓帆 魏星

这里诉说的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一段传奇佳话，传诵玉乡琢玉人的传奇故事……

八百里伏牛山峰峦叠翠，逶迤向前……

山下有个百十户的村庄“玉匠营”。玉匠营山清水秀，景色诱人，山乡到处充满着诗情画意，涅水河绕着玉匠营哗哗地向南流去，玉匠营右依先主山，左靠产独玉的南阳独山，这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是个盛产才子佳人，出能人的风水宝地。玉匠营有个远近闻名的琢玉小伙子余石头，家境贫寒，母亲早年去世，父子俩人守着二亩山坡薄田，以琢玉手艺为生。在玉匠营的村西头，有个村姑杨二妮，人送外号小月亮，小月亮出落得水灵灵的如花似玉。小月亮个子苗条，细皮白嫩，像和田白玉一样油白油白，双眼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手指像葱尖一样灵巧，乌亮的大发辫在身后飘动，温柔典雅，心灵手巧，勤劳聪惠，是十里八乡小伙子心中的女神，谁见谁爱。

余石头的琢玉技术日益长进，村里的玉匠们都争着跟石头合伙做玉件，互相切磋学习，伏牛山前有座红沙岭，出产的天然红沙像金刚石一样的坚硬，是大自然赐给玉人的宝物，是琢玉的好材料。为了生计，小月亮的父亲除去种地以外，常去红沙岭淘沙、洗沙，挣点碎银补贴家用。小月亮八岁就帮父亲担起了家中生活重担，洗衣做饭，缝补衣服，父女二人相依为命。玉匠营的乡亲们常夸小月亮。

小月亮辫子长，

月亮七岁没了娘。

心灵手巧又勤劳，

乐于助人俏姑娘。

小月亮的父亲洗红沙的技术在玉匠营是数一数二的，能把红沙岭带泥的红钢沙洗得纯净，余石头琢玉最喜欢用小月亮父亲淘的红色钢沙，日子久了两家亲的像一家人。

农忙时节，小月亮家的农活余石头抢着干，常带徒弟们去收割庄稼，月亮的父亲看在眼里，美在心里。余石头没娘，针线活没人干，都是小月亮来缝缝洗洗。余石头设计制作的玉件，月亮干脆揽下来给玉件上光，月亮上的光像镜子一样闪亮，是玉件上光的巧手名匠。玉匠营石头设计的玉盘子、玉碗、玉酒壶、玉佩、玉扳指、玉手镯、玉如意惟妙惟肖……。石头天生悟性高，手艺精湛，他观看暴雨冲刷的土墙痕迹能创作出山清水秀、五岭逶迤、瀑布流水、花鸟鱼虫的把玩。他利用独玉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十几种颜色能做出的玉件花是红的，叶子是绿色的。石头学布谷鸟的叫声像极了，咕咕，咕咕……每当山下响起布谷鸟声音的时候，月亮就知道是石头在叫她，两人患难相助，日久生情。在一个月明风静的夜晚，山乡的涅水边，响起了布谷鸟的叫声。月亮刚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思索着玉件的抛光技巧，听到布谷鸟的叫声，便向杨柳树下走去。夜静极了，只听到涅水河哗哗地流水声。石头早已坐在柳树下边的洗衣石上，月亮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用双手捂住石头的双眼……月亮掏出了两个菜包馍，两个鸡蛋递给石头，石头接过吃了起来。两人坐在洗衣石上用河水泡脚，说起了悄悄话。石头说;“我吃过饭了你把这鸡蛋吃了吧”。月亮轻声说，“你脚蹬琢玉车太出力了，一天到晚不停地蹬，手里还握着红钢沙不停地转动，左手握沙团，右手拿玉石，脚还在使劲地蹬琢玉车，心里还在创意，累坏人的活儿”，说着把鸡蛋又递到石头手里，石头笑了，笑得那么甜蜜……

石头看着小月亮漂浮在涅水河里的小白脚，“哇，你放脚了，不缠小脚了。”月亮说：“咱玉匠营人多地少，靠手艺和种田生活，脚缠小了咋干活哩？咱不是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三寸金莲，丫鬟仆人伺候，咱只有靠勤劳才能致富创业，咱是农家女、脚大了好走路干活。”石头看着水中的小白脚，若有所思的说：“月亮你的小白脚像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月亮撕着石头的耳朵笑着说：“你坏，你坏，你是坏人！”月亮拉着石头的手心疼的说：“咋又剌着手了，整天总是前伤落后伤的。”石头说：“不要紧，玉匠哪有不磨破手的。手破了用琢玉的水洗洗就不会发炎化脓了，很快会长好的。”月亮说：“玉真美，真神奇，琢玉的水还是灵丹妙药，”月亮盯着石头的双眼说，“看看裤子破了衣服也破了，明天脱下来我给你洗洗补补。”石头说：“没关系，咱干活人穿衣服就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达官贵人们喜欢玩玉，他们哪知道琢玉人的辛苦？

伏牛山中隐约传来狼的叫声，小月亮惊恐地扑在石头的怀里，“石头哥，我怕狼。”月亮紧紧地依偎在石头怀里。“别怕，月亮，和我一起啥都别怕。男子汉顶天立地，以后我会像宝贝一样呵护你。生意钱六十年，手艺和庄稼钱才能万万年，以后咱们成亲了，我做玉你上光，把珠宝玉器做巧做精，劳动创造世界，我的手能琢出宝贝，定能发大财啊！也置它良田千顷，青堂瓦舍一大片。”天上的浮云慢慢的慢慢的游动，遮住了月亮的光芒……

离玉匠营十里处，有个玉佛寺街，三里长街十分繁华。大街上，公和永林麻香油挂着醒目的黄旗，大染房的布匹在竹竿架上晾晒。多家饭店客栈，不时传来店小二的吆喝声，胡辣汤、芝麻叶面条、锅盔馍……木柴、木炭、药材在柴货行摆卖，粮食行、牲畜行、珠宝玉器行一字排开；铁匠铺制造的琢玉工具铁钎托、铁杆子、木匠铺制造的木制琢玉车子满目琳琅。乡民们争相吆喝。“伏牛山红沙岭的红色钢沙上等货……”远处传来小月亮父亲的声音。有看相、算命、说书、唱戏、街边耍猴子敲铜锣的声音不断传来……

余石头做的玉件和小月亮父亲淘的红色钢沙常去玉器行出售。手艺搅庄稼，勤劳能发家，两家人的日子慢慢红火起来。小月亮心灵手巧才貌双全，在乡间传颂。传到了“吴赵营”赵途豪耳中，赵便起了想法，打起了歪主意。

赵途豪家大业大，皇帝赐有千顷牌。青堂瓦舍字号门店几十处，名震南阳府、邓州、镇平、西峡口，地方官员见了也要让赵家几分。赵途豪只有一个儿子赵大能，是根独苗。赵大能娶了两房太太，一直生女不生男，乡亲们都说赵家是犯了七女星，万贯家产无人继承，要断香火，绝根。赵途豪得知小月亮的美名，十分想让小月亮嫁给赵大能做三房太太，生男孩，传宗接代，于是托媒婆去小月亮家说合。小月亮父女俩连忙拒绝，并告知小月亮已定下终身。赵途豪一计不成生二计，用重金贿赂邓州的贪官，贪官指挥勾结邓州的黑道和刀客去玉匠营抢亲。

黑道和刀客气势汹汹抬着花轿吹着唢呐。“抬、抬、抬花轿，姑娘坐在轿里边，轿帘拉下来就看不见呀，哪呀嗨……。人恨天不恨，天恨不能混，刀杀你短命鬼，火烧无福人。”哼着刀客歌往玉匠营走去。石头和小月亮两家得到消息后，慌忙带着两家人沿着涅水河向伏牛山深处逃命。

黑道和刀客没抢到小月亮，就把石头家的玉件、玉石原料和小月亮家上好的红色钢沙抢的一干二净，鸡鸭鹅也不放过，又一把火把两家的茅草屋也点着了。霎时，玉匠营火光冲天，狼烟四起，男女老少四散逃离，黑道和刀客抢到财物慌慌张张向老巢逃去。

在伏牛山深处，涅水河上游，有个双泉寺，双泉寺香火缭绕，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周围绿水环绕，花草簇拥；寺庙里栩栩如生的观音菩萨端坐在大雄宝殿。寺庙的和尚明净主持慈眉善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欢迎石头一行的到来。”听了他们的诉说甚是同情，罪孽罪孽，说着为他们提供了食宿，热情接待。

到了傍晚，石头月亮跪在大雄宝殿观音面前许下终身，石头说非你不娶，月亮说非你不嫁。接着石头捂着自己的心口发誓道：“月亮。我永远爱你，海枯石烂不变心……。”月亮捂着心口说：“妹是红颜醉哥哥，拉棍要饭有真心。”石头拿出来一只玉手镯作为定情物戴在了月亮纤细嫩白的手腕上。二人对拜叩头。大雄宝殿油灯火苗窜动，石头月亮的心怦怦的跳。双泉寺屋檐下的铜铃在微风的吹动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山下的乡亲送信，赵途豪正派家丁在四处寻找。全家人商量着寺庙不是久留之地。石头说：“只要有我一双手，啥都不怕！我手里会出宝贝，琢玉人手里还会出乾坤呢。我做的九龙玉章就是皇帝的用品。”月亮接着说：“我会给玉件抛光，咱俩一起走到天涯海角也不怕，”全家商议不走大道，走山间小路，向南阳府产玉的东北角走去。独山产独玉，满山遍野都是玉石，就地取材很方便。一家人拜别明净主持，跋山涉水，足足走了两天才来到辽河岸边，河水湍急，石头将两位老人和月亮背过河去，看着石头累的满头大汗，月亮激动的说：“石头哥你真好，我会努力经营我们的玉作坊，让它有名气。”荒野里，轻风吹送着石头月亮的甜言蜜语。

经过两天的跋涉，石头月亮终于来到了独山脚下，挖玉的工人看到琢玉高手余石头一家来到甚是欢喜，大伙帮助石头在独山脚下建造了几间属于石头月亮夫妇的一家玉作坊。

柳叶长柳叶尖，

石头逃难上独山。

月亮心灵手又巧，

玉件抛光耀花眼。

石头在独山脚下传授着琢玉的技巧，带富了独山附近的乡民，南阳知府的官员知道后，亲书金色大字“造福桑梓”，送到独山脚下，悬挂在石头月亮的玉作坊里。赵途豪的儿子赵大能为了小月亮茶饭不思，神志不清，赵家人为了让赵大能安心养病，指派丫鬟家丁陪着赵大能去汇龙潭钓鱼散心。汇龙潭深不见底，人们说它和伏牛山的大龙潭、二龙潭、三龙潭，龙泉相通。传说潭下的汇龙惩恶扬善，十分爱护乡民。一天，赵大能又去汇龙潭钓鱼，一对白鹤从头顶飞过，鸳鸯在水面上嬉戏，画出层层清波，赵大能着迷了，好像看见月亮的身影，喊着月亮的名字一头朴入水中，再也没露出头来。玉匠营的乡亲们都说：“举头三尺有神灵，汇龙潭的群龙显灵了。”消息很快传到独山脚下的玉作坊，石头月亮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激动万分。故乡啊，故乡，石头月亮日思夜想的地方啊！难忘柳树下洗菜、洗衣；难忘涅水河抓鱼摸虾；难忘涅水河师徒们嬉戏打闹；难忘涅水河那一望无际的片片沙滩；沙滩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闪闪的银光；更难忘涅水河边的那块洗衣石。独山的徒弟们听说石头月亮回玉匠营，都去相送。石头月亮的玉作坊前围个水泄不通，纷纷含泪送别，难舍难分，徒弟们用两辆大木轮牛车送行。月亮怀抱儿女情绪激动，一路回首往事，泪水顺着脸颊滚滚流下。回到玉匠营，远亲近邻，父老乡亲和石头的徒弟们，设宴为石头月亮接风洗尘，互诉衷肠……

石头月亮在新盖的十几间茅草屋玉作坊广收徒弟，玉匠营更加热闹起来，师徒们有说有笑，伴随着滋啦滋啦的琢玉声响彻涅水河畔，奏起了神奇的乐章。石头意象很高，设计了一颗玉白菜，月亮抓来两只蟋蟀，石头看着月亮心领神会的笑出声来。石头做的玉白菜上面爬了一对蟋蟀。睁着眼，伸着腿，微张嘴，好像在喝白菜上的露水。万历皇帝的母亲慈圣皇太后六十大寿，皇帝下诏书让各地进贡珍宝。石头月亮设计的玉件和玉匠营的玉匠们制作的玉白菜、玉盘、玉碗、玉佩、玉板指、玉手镯、玉如意献给了皇上。慈圣皇太后大喜，皇帝赐石头月亮金匾一块，上书“巧夺天工”，并赐黄金白银。玉匠营从此旧貌变新颜，茅草屋变成了青堂瓦舍一大片。家家琢玉人都住上了新瓦房，家家都有良田的山乡新村。

镶嵌在玉佛寺老街上的块块字号“恋石斋、爱石房、醒石斋”和涅水河边那一排排的垂杨柳，好像是小月亮长长的发辫在随风飘动。至今，人们玉件抛光还是最喜欢亮光，那是小月亮当年的抛光技术。

涅水河畔雄伟壮观的国际玉城见证着历史的沧桑。涅水河千年流淌，讲述着人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涅水河啊！千年流淌不息的流淌，有时迂回，有时一泻千里，奔向那蔚蓝的大海，歌唱着这美丽动人的传说……

有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勤劳人成就伟业，这便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一段佳话。

2022年2月完稿

                       读《琢玉人的恋情》有感

                                文 \ 李 岑 一

我是河南省镇平县李氏中医敦本堂的传承人一一李岑一，今年67岁。有幸拜读了《琢玉人的恋情》。

李氏中医敦本堂先祖，与历代琢玉人有着不解之缘。他曾在琢玉先民们琢玉水疗伤的启发下，对琢玉剩下的各种玉石的边角废渣分别进行研磨水飞，用于各种中医外科疾病的治疗，效如桴鼓。

因此每当读到与玉有关的作品，如同遇到了琢玉人，总是感到亲切。

《琢玉人的恋情》，作品短小精悍，把一个美丽的传说，勾列得美妙美幻，曲折动人，寓意深邃。读来倍感亲切，倍感真实，如临其境，情景交融。品读之余，感触颇深；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思虑良久，奋笔疾书，不畏丑拙，一吐为快。

首读《琢玉人的恋情》之时，就像喝了一壶陈年老酒。酒，醇香四溢；人，兴奋不已。因而爱不释手，反复品读。几番品读下来，就觉得它像涅水河，始而缓缓流淌，经千里迂回，愈流愈猛，一路狂奔，直赴蔚蓝的大海，却又如豚在腹，反反复复地撞击着读者的心肝脾肺；它又像一副美丽的长卷，张扬着中华大地涅水河畔美丽的爱情，从古至今，直到永远；它更像一挂长鞭，狠狠地鞭打着土豪劣绅勾结官宦，官匪一家，沆瀣一气，明目张胆地欺压百姓的罪恶行径，解民气，释民怨。

《琢玉人的恋情》更是一首壮丽的史诗，高歌颂扬着涅水河畔先辈琢玉人的吃苦、耐劳、质朴、灵巧、自由、奔放和伟大的创造精神！正是由于自明朝万历至今，涅水河畔祖祖辈辈琢玉人对先民的吃苦、耐劳、质朴、灵巧、自由、奔放和伟大的创造精神的传承，特别是改革开放四十年来，琢玉人不断地发展创新，才有了中华玉都今日的风采与辉煌。 

 【个人简介】魏晓帆,男,1951年生,原镇平政协委员、工商联常委总商会对外联络常务副会长。2017年10月份,他创作的歌词《美玉飞出大中国》,在南阳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举办“永远跟党走·喜迎党的十九大艺术作品创作大赛”活动中,荣获音乐、歌曲类二等奖。2020年12月,他作词的《玉手镯》在南阳文化广电和旅游局“一路同行”艺术作品创作大赛活动中,荣获音乐、歌曲类三等奖,而歌词《美玉飞出大中国》,也荣获音乐、歌曲类二等奖。